千秋

幽谷兰香远,千秋不老春
桃李庭芳满,清光纳归人

初稿

文前碎碎念:

  失联组友情向,因为读宝钻的同时在看《苏东坡传》,所以丧心病狂地给Maglor和Daeron都取了中文名(并且我开始萌这对就是因为他们中文名神奇的对仗),相信大家一看就知道是谁了,还请谅解。

  本质上是一篇押韵练习(理直气壮:主要是为了押韵,剧不剧情无所谓)和无数大师失联组文章的读后感。完全没有情节,文笔也不行,麻烦包容亿下。

  失联组互相猜测对方初稿到底写了啥,并且最终帮对方誊写终稿发出来这个设定,灵感来源有很多,包括我自己写诗词时候乱到爆的初稿和精致的终稿的鲜明对比、某些人字迹和性格的神奇错位,以及“你怎么在换韵的时候把尾字给涂了,谁知道你押的是上一句的韵还是下一句的韵”这句口嗨。

  有什么不妥请告知。

  下面是正文:

  

  费流光与戴清影的初见,是在“重聚的盛宴”。

  那时的他们都还年轻,意气风发,放荡无涯,清影抱怨着林中千篇一律的野花,感叹着诗词歌赋的贫乏;流光妄语着倘若悲剧将他践踏,他也将热烈地歌颂它。

  那时的音乐也很年轻,百花齐放,弦歌不辍,笛声是林间的月光与奔涌的清泉,琴音是凯旋的角声和灿烂的阳光;在嘈杂却又透着和谐的无数乐音中,清影的风笛与流光的竖琴一同奏响,终了时万籁俱寂,只余精灵们雕塑似的静滞面庞。

  那时的世界更是年轻的,生机勃勃,未来可期,诺多在金戈铁马与寒风凛冽中不懈追求着荣耀与胜利,辛达坚守着环带之内未经磨染的纯净与美好,流光嘲弄着命运的判决,清影亦欲与天公试比高。

  他们从不屑欣赏对方完美无瑕的终稿,而是喜欢讥讽对方初稿上令人啼笑皆非的失误,在那些删除线之下寻找不和谐的韵律。他们亦尝合作,为了最大限度地传情达意而在空空如也的白纸前激烈争论,最后面对着一张混杂着两种字迹、屡经删改、沾满墨点、凌乱万分的稿纸瘫倒,彼此对视,然后一同大笑。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骤火焦土,泪流如注,寒星陨落,君王枯骨;一眼万年,情化悲歌,勇者摧折,夜莺一恸;丘峦崩摧,白城倾颓,林中铁蹄,血染天际;辛达失去了至美的公主,傲慢的君王尝尽了痛苦,环带的力量最终淡去,曾经心比天高的多瑞亚斯诗人在人人传颂的爱情故事中扮演着卑劣的叛徒,那些被死而复生的真爱感动的人,从不曾去听清影心声的吐露。诺多的兵戈转向了亲族,刀剑的奏鸣昭示着无辜生命的逝去,曾经春风得意的诺多王子亲手用血色的刀刃斩断自己的每一条退路,在人前徒劳地用怀璧其罪为家人辩护,却在清影逼问他的真心时说不出哪怕一字一句。

  最后费流光与长兄一同迎来命运的终局,被仅存的希望与触手可及的圣光抛弃,流光目睹那抹红铜连同夺目的光芒一起坠入烈火熊熊的罅隙,看着兄长以最绝望最暴烈的方式迎接静候了数百年的铡刀的落下。他将宝钻毅然掷入波涛里,在海潮中泄尽终末的掩泣。清影就是在这时纵马而来,流光从白日梦魇里无休无止的劝死之言中捕捉到清影剧烈的喘息。清影不尝对流光宣告任何仇恨的言辞,也并未将复仇之刃抵上流光的脖颈。他只是拼尽全力拽回费流光将熄的生命,与涛声抢夺诺多歌者嘶哑的声音。

  于是他们一同存活,一起延续。逝者已矣,盛衰成梦,地陷潮涌,白船过尽,而他们仍存于世。族群的兴亡值得一部史诗,沉没的遗骸需要有人铭记,于是戴清影未曾原谅罪人,却选择放下怨仇;费流光从未停止悔恨,却尝试寻求新生。曾经的施暴者与受害者皆化身为笔,从血管中汲墨,在苍天碧海铺就的纸张上恣意涂抹。记叙与吟咏是词穷而后工的歌者的职责,是一个衰微族群幸存者的应有之义,是那个风起云涌时代的遗民怀念过往的途径。他们终究相似,过早地接受了被包装为无上天赋的痛苦之种,因此被束缚在这片伤痕累累的中洲土地,忍受着阴阳相隔的无尽之思,做不到痛痛快快地去死,却也几乎不可能坦坦荡荡地活。

  但他们并未麻木,并未放弃;他们仍能痛苦,仍能追忆;他们选择存活,选择热爱。他们仍将诗人独有的敏锐目光投向有飞鸟掠过的澄澈高天,投向人类村庄中升起的炊烟,投向远处绵延着的青黛群山,也投向对方沉淀着过往却仍闪烁着光辉的双眼。

  流光与清影总是相伴,知己是唯一的理由。就算命运早已剥夺了他们正大光明地出现在舞台之上的权利,他们仍被传颂历史的后辈赞为大海以东最出色的吟游诗人。他们默许了“最”字后面违背常理的复数,甚至在人们刻意为他们排出次序时略感恼怒——不论他们是赢家还是输家。他们心甘情愿地接纳人们对他们过去所作所为的批判与指责,却依旧会在对方写作能力被无知者质疑时脱口而出“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他们都曾从一大叠被泪水浸湿过、被涂改得面目全非的稿纸中一字一句地去辨认揣测对方那些饱含至情的诗句与歌词,然后亲手一笔一划誊写终稿,让那些无与伦比的旋律流传于世间。清影之于《诺多兰提》,流光之于《蕾西安之歌》,皆是如此。人们谈论着字迹与作者奇异的错位,却无人知晓,这些被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记录的诗句,其初稿是多么凌乱潦草而又浸满血泪。若没有另一位诗人的共情、理解、认同与陪伴,诗人又怎能在悠悠天地中完成由伤逝到旷达的蜕变?

  如今已是第七纪元,他们像任何一个平凡人一样,努力谋生、努力创造。他们有时也会因为见惯了世事变迁而疲惫,因身为永生的异类而恐惧,因偶尔的噩梦而惊醒。但他们总算不再仅仅沉溺于过往,而是专注于当下、期盼着未来。他们经常写诗,有时会恶作剧似的在初稿上胡乱涂黑一些字眼。在掷下笔的那一刻,门口总会恰到好处地传来敲门声,这是千百年来攒下的默契。他们会绽放明媚的笑容,向对方扬扬墨迹未干的稿纸,在对方夸张地感叹字迹的潦草时爆发出阴谋得逞的笑声。然后他们一同歌唱,在音乐中共享彼此的思想,回忆着被淹没的大陆年轻时的模样。

  让我看看你的初稿吧,他们习惯了这句开场白。让我知晓你的本真,让我抚慰你的伤痕,让我来告诉你,我们仍旧拥有很多。

  

  

  有关本文的沙雕故事:

  写完了以后给某人看,他先是狂吹了一顿彩虹屁,然后就开始说我写的这对神雕侠侣(没错,不是神仙眷侣是神雕侠侣)写得太有感觉了(他坚定认为Daeron是女的),直到我告诉他我写的是两个男的并且是友情向......好吧,他崩了我也崩了。

  后来他说他没注意后文的单人旁的“他”,而是在看到第一句的时候就开始臆想,后来更是脑中播放BGM: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第一次听这种脑洞我人都傻了,但后来细品了一下,觉得这首歌居然意外好好代啊……(离谱的东西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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